曲有误,周郎顾

啥饭都能扒拉两口的杂食党

GB向【你×何立】吾心安处(三)


  

前期小白菜后期霸王花女主 · 祁安:大招蓄力中——

  


  

  

  

时光荏苒,在父亲的庇护下,你居然安然无恙地活下来了,还长成了个秀美的少女。

  

逐渐长大带来的不仅仅是身量的变化,还有思想的成熟,母亲的惨死让你彻底绝了以后相夫教子的心思,丈夫的宠爱并不可靠,万事唯有自己来承担。

  

你要去争,去夺,去抢得说话的权力。

  

这样的心思一起,就像是燎原的烈火一样在你心中烧灼,烧成一片红得发黑的野心。

  

  


有了目标,接下来的路就好走了。

  

你慢慢开始了解到,父亲的买卖做得很大,商人重利轻别离,他在外面跑商,半年不回家也是常事,父亲重视他的事务,甚至重过他的家人。

  

只是他心中始终有一块心病。

  

无论是大国还是小家,青黄不接是最要命的事情,随着他年纪大了,家中没有合适的男子接他的担子,家业无人继承,他又不甘心一生努力落与他人之手,于是悄悄在外面养了不少外室,拼一个带把的小子,谁能生,谁就能进祁家的大门。

  

可能上天也见不惯这样的人,多少孩子呱呱坠地,没有一个男孩儿。

  

他几乎疯魔了,找了大夫又喝了各种猛药,却还是没能有一个儿子。

  

他本来想收一个义子,某次听了瓦舍里北方来的说书人说三国故事,怕历史上假子叛父的结局重演在自己身上,又觉得不妥,思来想去,最后,他将目光转向家里的女儿。

  

  


两个嫡亲的女儿自然是不能的,他宝贝惯了这两个孩子,把她们教养的像两朵新鲜的花,鲜妍明媚又善解人意,怎能忍心让她们抛头露面?做生意不容易,大多数时候他有求于人,要给人赔着笑脸说着吉祥话,伏低做小。要是运气好些,还能捞到大人物手里漏下的,狠狠赚一笔;要是运气不好,被赶出来都是轻的,最难受的是忙活了半天,出钱出力,到头来人家不给办事儿,还不敢说什么,只能半夜翻来覆去地睡不着觉。

  

父亲想着,心里正难过,脑子却不由自主地想起他还有一个女儿、住在边缘小院的你。

  




你很早就发现了,男孩子和女孩子的不一样。

  

大娘子教导两个姐姐,说是女子要温婉贤淑,恭顺大度,才是好女子。

  

你从来不这么认为,如果这些是顶好的品格,怎么那些男人一个个都不遵守?

  

两个姐姐被大娘子教养得知书达礼,也会些舞文弄墨,只是不通俗物。

  

你不一样。

  

你是个顶俗的人,因着幼时贫穷受苦的经历,最爱金银财宝、绫罗珠玉,在你还未开蒙的时候,就可以计算身边一切你可以利用和交换的东西,好让自己手头上宽裕一些,给你和母亲更好一点的环境。

  

你是天生的商人,在父亲还没有这种想法的时候,你就在偷偷学习,察言观色,反复推演,如果事情到哪一步,该怎么控制;哪些人该安排在哪些岗位上,如果出现意外,是否有及时的补救措施?

  

无数的想法在你还未系统学习的时候悄然而生,只是大多是朦胧的雏形。它似乎是一种本能,在你还蒙昧的时候保护着你,推动着你,逼着你去探索更多,这种莫名的渴望在你十二岁时达到了巅峰,让你想方设法地去创造更多价值,去掌控,去运作。

  

  


你没想到机会来的这么快。

  

生辰前几日,父亲把你叫去,试探着让你接手一些小事。

  

事儿不难,随便叫个管事的都能做,但是为什么偏偏把你叫来?

  

你联想到父亲对膝下无子的遗憾,又回想了他近来的行为和他在外面的动作,意识到机会来了,很快就把事情办了回他。

  

父亲觉着你办得不错,逐渐地交给你更多的事务,又安排了他的得力副手来助你,你努力地学着,如饥似渴地吸收知识,慢慢地也在商行里有了一些名声,别人若是谈起你,也能叫你一句祁三姑娘。

  

再高的称呼是没有的,得靠你自己争取。

  


  


随着你的渐渐长大,你见到的人越多,你成长就越快。父亲交付给你的越来越多,你成了住在马上的行商,见过的城市,领略过的风景不计其数,你只要跟谁见上一面,说上几句话,你就能猜到这是个什么样的人,他大概是什么样的性格,可能会做出什么样的事,能不能纳入你思考的范围内,能在你的计划中扮演个什么样的角色。

  

你在行里的地位越来越高,别人一开始小瞧你,觉得不过是个丫头片子,成不了大事,后来都被你比了下去;你的对手们也暗自警觉,争相出击,明争暗斗,你死我活。

  

但是他们争不过你,你的手法熟练而老辣,像是运作过多次的机器,再次重复一次微不足道的过程。

  

最后是你成了新的主人,靠着啃下一块硬骨头,获得了父亲和元老们的肯定。

  

父亲细细查了,觉得办得很好,当着酒桌上一大帮子人,非常高兴地拍着你的肩膀,说自己后继有人。

  

你听了他的夸赞,脸上只是礼貌地笑着,好像害羞似的,嘴上说不过是叔叔伯伯们抬举,不愿意跟我计较,心里几乎在发笑。

  

  


你笑他有眼无珠,把你个豺狼当做是宝。

  

你甚至非常疑惑,为什么他会这么相信的把他的这一摊子事交给你?他不怕你记着幼时的苦难与母亲的惨死?

  

就好像他从不觉得自己对不起你,往前你吃的那些苦、受的那些伤,在他眼里竟不值得一提。

  

你才智过人,他也只觉得是女儿肖父,是自己厉害,所以生的女儿聪明大气,完全不顾你身上还有你母亲的血脉。

  

正想着,又有别桌的来敬酒,你压下心里的情绪,和宾客们推杯换盏,觥筹交错。

  

以后有的是时间,不急。

  

  



绍兴八年,天子定都临安。

  

父亲安排着一大家子人,回到了祖地。

  

祁家祖上是北方人,早些年逃难来的临安,从此在此安了家,一代代繁衍生息,总的来说是个朴实人家,又重视子女教育,即使是最难的时候,勒紧了裤腰带都要供孩子读书。

  

他们这一代兄弟里只你父亲一个奇葩,书读的稀烂,心思却活络得很,最初是想方设法从山上打了猎,去城里卖了,又挑了时兴的料子去周边村子里贩卖,他眼光好,挑的都是价格便宜又好看实用的料子,一买一卖也得了不少钱财,祖父觉得他不务正业,打也打了骂也骂了,门后的棍子不知道打折了多少根都没能改,无奈只得随他去了。

  

没想到,你父亲竟是家里最出息的孩子,早些年还花些钱财捐了官,本想摆摆官老爷的谱儿,却撞上了难得一见的天灾,屁股还没坐热便被罢了官,差点下狱,亏得你及时安排人打点上下,才免了他一场牢狱之灾。

  

  


父亲回来就请了人给他算命,说是这辈子无缘官场,那之后他就歇了再度买官的心思,安心地搞他的商行。

  

即使最后没做了官,父亲也是个手上宽裕的主儿,一回祖地便阔绰地一掷千金,修缮老旧的祖宅,引得人争相来看。他也大方,和不知道哪一辈的亲戚谈天说地,把酒言欢,不知道是谁提了句女儿的婚事,大家就七嘴八舌地说着自家孩子,又互相关心着,聊着聊着就提及了你的婚事。

  

大家都说三姑娘早过了弱冠之年,该是成亲的时候了。以前也不是没人和你父亲提起这事,只是那时还乱,你手上事务又多,就搁置了下来。父亲在这种小事上并不注意,大娘子又不想你嫁个好人家,闭口不言你的亲事,想把你拖成老姑娘。再之后你掌了行里的话,你不提也没人敢提,才把这事拖到现在。

  

现在有人提及,父亲也不得不面对这个问题。

  





回祖宅的这些天,父亲似乎消停了些,净顾着和人熟悉,倒没来烦你,你对这些可有可无的社交毫无兴趣,只安排了人在他身边仔细着,若有什么来报便是。

  

却骤然听到有人说了这话。

  

你才得闲几日,没想到却真有人不长眼提了你的婚事。

  

人都说父母之命,媒妁之言,这时候的婚姻是不能自己做主的,不过你也不怕,嫁谁不一样?你身家巨富,又有好手段,谅谁也没法给你脸色看。

  

不过一成年就不像小时候一天一个样了,每天的事情大多是固定的,每一天都在重复之前的工作,有的时候你也累,所以对自己的年纪没有非常清晰的概念。

  

你算了算年岁,发现居然这么久了。

  

  


你掌控祁家商行,已有十三年。

  

你的行事作风看着比你父亲要柔和不少,内里却极其强硬,你定下的事儿就没有人敢反驳,连你父亲也只能稍稍影响,不能左右你的决定。

  

而这么多年无一偏颇的决策更是增强了你的威信,让你成了商行里真正的主人。

  

在你手里,祁家商行已然发扬光大,从应天府到临安城,就没人不知道你祁掌柜的名字,而它只是你众多产业中的一角——你主意大,眼光毒,自应天府溃败之后,好几年内,你陆陆续续接受到各种零碎的消息,在梳理整合之后,你认为当今流离颠沛,正是疲惫的时候,而临安正是安全又秀丽的好归处,当今很可能就在此安定下来。

  

你觉着此处奇货可居,没从商行这边走路子,私底下抽调心腹,安排了大量人手在临安活动。

  

  


果然,天子定都于此。

  

前期小心翼翼的筹谋都成了真,带来的收益岂止是巨大?祁府上下只知道家中商行的主人是你,却哪里知道,三姑娘手底下经营众多,那些看起来和你毫不相干的产业,背地里也藏着你运作的影子。

  

小心驶得万年船,你把大部分产业分散给诸多心腹,手上只留一个祁家商行,明面上互不相识,私底下同气连枝,就是为了在这个风云变幻的时代尽可能留存余力,以应对万变之机。

  


在家里头你的话也很有分量,但是你小心谨慎惯了,现在还不想打破局面,虽说你手底下有的是人,要想对大娘子动手什么时候不行?你是担心商行里老一辈和父亲打拼的人太多,防备着父亲有什么后手,又忍了这么多年,不差这些时候,暂且饶了她一命。

  

你在家中和曾经的母亲一样,从不越矩,在父亲和大娘子面前,给足了脸面,做足了姿态。

  

或许是太过客气了,又或许是这些年你脾气太好,才让他们觉得你好摆布,没经你同意就定下一桩婚事。

  

  


“那日老爷回去和大娘子商量了,大娘子给相看了几个人家,思来想去,还是相府的总管合适。”

  

“大娘子说宰相门前七品官,更何况是相府里的总管?虽然他年纪大了些,但是能疼人啊!咱们这小门小户,肯定嫁不了名门望族家的公子,要是能借着这桩喜事攀上宰相大人,那可是天大的福气呢!”


“老爷也觉得好,说以后说不定还能借着宰相府办些事儿,对咱家商行也好。”

  

  

  

前来传信的小丫头叽叽喳喳地说着,你却笑了。

  

这不就明着恶心你了么!

  

你的婚事,不提前同你商量在先,又刻意挑了大你许多的人在后,说是能疼人又权力大,实际上是怎么样还不知道呢!要是真有这样的好事儿,怎么没见她让两个姐姐嫁过去?

  

你正气着,随口问了句总管叫什么名字。

  

小丫头挠挠头,苦思冥想刚刚听到的两个字。

  

  


“好像叫……叫……何,何立!”

  

  

  

  

  




评论(8)

热度(67)

  1. 共3人收藏了此文字
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